林文白

写歌词。磕cp。圈地自萌。诸恶不做。

百年不合(1)



“屠苏,今生我不能护你一世周全,来世我必为你拼尽骨血,造一个盛世堂皇让你玩闹。”

世有张启山,顶天立地,保河山安虞。

百年后,吴邪出生。

一.

世间有幸,得张门启山。

这是整个国家的百姓都在说的一句话。

要说这东北啊,除了人参鹿茸兴安岭的,几乎一切古老的传说都落在了长白山上。所谓千年积雪万年松,直上人间第一峰,说的就是这长白山巅。千百年来的积雪厚厚堆砌着,从来不化。

而长白山里,最神秘,最高深的世家莫过于张家了。据说张家的血脉异于常人,不老不死,镇守北方地界,终身不得出。更有甚者,长白山脚的樵夫们时常在小酒馆子里醉烘烘吹着牛:张家那是一门子神仙啊,想当年老子上长白山巅的时候,遍地都是积雪,还没来得及去偷喝一口天池水呢,打老远儿就来了个修长俊秀的小哥儿,乘着佛祖座下的大金鹏,绕着天池兜圈子。普通人能这样?那张家,指不定就是山神土地爷的化身呢。

甭管这些樵夫说得几分真几分假,总之,在东北这地儿上,张家,那就是王法那就是神仙,从张家传出来的消息,那就是比圣旨都管用上几分。

就是这样家大业大的东北张家,却不知那张启山,究竟缘何,执意违背祖训,受九钉十三鞭的家法,在家族禁地里跪足三天三夜,终是拿到出山令牌,带着副官,一路南下。

从此以后,再无人知晓他血脉里的使命究竟为何,百姓只道:那个张大佛爷啊,年纪轻轻,不足而立,却是九门之首,一把枪在他手上翻出了花儿,小鬼子见他就躲。

从尊贵无匹的张家下一任家主,到长沙城内无人不知谁人不晓的张大佛爷,摆脱了高门子弟的荣耀加身,单枪匹马地一路打拼出今日的风头,几乎所有战乱的疤都贴在他身上。

在张启山还没有成为张大佛爷的时候,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将,手底下全是些从其他军阀手底下逃出来的残兵败将和一些从倭寇手里死里逃生的鳏寡孤独。带着这样的队伍,仗有多难打可想而知,但凡赢一场都似乎是冥冥中天都在帮他。

也正是因为他的胜仗太难打付出的代价太大,好些人渐渐就不愿意再跟着着位初出茅庐的少年军阀了。或许他确实天纵英才,打了三四场仗下来都没得输过,但己方伤亡之惨重也是触目惊心。张启山仿佛天生冷血,从未见得他那张脸上出现过对生死的动容。

“你们想走?觉得我不近人情?嗯?”张启山几乎称得上是狰狞般冷哼一声:“所以你们是需要我挨个替你们包扎伤口?敬酒倒茶?还是给死去的兄弟大办丧事?守灵七天?”

“我张启山,打一场仗,死几十个人,收编对方几百人,我的队伍就是这么壮大起来的!这已经是能取胜所付出最小的代价了,遍地疮痍,能有个马革裹尸都算得上是死得安生!老子也没有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野心,但是你们得明白!要天下稳定,要把贼寇从我们家里赶出去,不死人是不可能的!我不跟你们假惺惺地说什么跟着我吃香喝辣,在我的队伍里,你们就得有随时会死的觉悟,就得明白我张启山,追求的从来不是扩张自己的势力偏居一隅作威作福,我要的,是我们满汉的江山我们自己做主,我要这盛世太平再不闻妇孺夜啼!”

这番话平地惊雷,有几个犹在做着发国难财美梦的老匹夫尚未来得及遮盖自己丑陋的野心,张启山的鞭子就裹挟着死气直奔他们面颊而来,只倾刻间,颈骨便发出断裂的脆响。

“你们想要升官发财,没有人拦着。但如今这世道,你们能升什么官?能发什么财?连自己父母妻儿都保护不住的废物!今日我杀这几个匹夫以儆效尤,就是让你们知道,要想保护我们的亲人守住自己的国土,就得抛下你们的贪生怕死和私心,大厦将倾,没谁能明哲保身自个儿偷偷发迹!”

大抵是从这之后,张启山队伍里极少再有人玩权弄术,无人不对这位冷厉将军俯首称臣,甘愿为民族大义而折腰。

过了好几年,这时候张启山已经南下在长沙稳稳地站住了脚跟,大佛爷的名头也已经世人皆知,心悦诚服。

某次张大佛爷突遭匪寇偷袭,不慎右肩中弹。副官急忙忙招来大夫上药止血,看着他整个背部遍是陈年旧伤,一时心酸难当:“佛爷,这…值得么?”

张启山手边还放着精致的马鞭,帽檐低低盖住他的睫毛,面上古井无波,沉默不语。

等不到回答,副官盯着鞭子柄处那因长年累月摩挲而出现的温润光泽,哑然又涩道:毕竟,这天下是需要您的。

不,是我需要这天下。

是我需要它繁华安稳,盛世太平,举目望去,全是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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